散文《木棉》——“承志文艺奖”2022原创文学大赛优秀奖获奖作品

作者: 经济与金融学院2021级经济学类专业学生 王健惠   来源:党委宣传部   发布时间:2022-09-26    浏览次数:

《木棉》(散文)


王健惠


本文系“承志文艺奖”2022原创文学大赛优秀奖获奖作品


学校餐厅下一棵孤零零的树盛开火红的花,在封校的日子里,每一次路过食堂或是做核酸都会看到它,它在三月底盛开,于四月初枯败。她就像跳惊鸿舞的姑娘,水袖一出,便是她最美的时刻。

木棉,又是木棉。家在北方,从没见过木棉,甚至能叫得上名字的树仅仅是窗前的桂花树和广玉兰,小学操场的大叶含笑。每当我看到小说里用满树火红的木棉花来描写生命的苦与乐时,都对它充满好奇和向往。在我眼里,“木棉”本身就是很诗意的词,“棉”与“柔”联系,它的字面意思就是“柔软的木头”,所以,它应和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树一样,高高大大亭亭玉立,开如玉般的花朵,散发沁人心脾的幽香。书上写木棉花开是满天的红,有好似生命的热烈,让我一度以为木棉花就是所谓的夏花,以为它会代表青春的张扬。来泉之后才发现,木棉,竟是默默开在早春四月里。她又如何能和我心中那棵高大的广玉兰比!花瓣无味,长相也平淡无奇,没有像小船一样可以一瓣一瓣把玩的花瓣,而是一整朵重重地砸向地面,何其无情,竟也不顾及树下行人的感受。此刻,我是无比怀念故乡那些会开花的树。

时值清明,记忆里总是有着小雨淅淅沥沥,润了泥土蓬勃了枝桠,然而今年不比往日,不但没有“断魂”的肠,甚至出了太阳洒在草丛,周遭是一片暖洋洋。也罢,独在异乡,就连吹着的风也觉得陌生。好不容易有一次出门放风的机会,不知怎的,又走到了那棵木棉树下,谅在她开的花还算规整,遂与她来了一段不太完美的邂逅。木棉花被可爱的同学们拼成了一颗火红的爱心,和我梦里它存在的模样一般。倏地想起,在那个承载着满满当当彩色未来的走廊上,十六岁少年满目红紫色的晚霞,笑着说要去南方,有海的地方,为了追寻一片沙滩,为了满树火红。以前不,以为再见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,正如我们每次在十字路口分别时说的,后来才明白,前程似锦是用告别的。

抬头,异乡的情缘牵动着我,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四角半边天,就好像古时深宅大院中的女子,守着四角的天空就要过一辈子,什么追逐潮汐,差一点连花草树木都无法看见。想到一首诗“前路如果美好到无法招架/只扭头看两旁此刻呢/四季若是浓重到无力承受/我肯只做一趟春风呢/我若偏要做这春风呢/我若抵死做春风呢/说说的/春风比我勇敢/他来去的时候有脚步声。”此刻,我是任何一个身在异乡的风筝,仍被故乡用一根细细的线拴着,像被勾走了魂,只问“何日归家洗客袍?银字笙调,心字香烧。”我于这座城市,来也好,去也罢,无人在意。空气被带动着,变成风,拍打在我脸上,闭上眼睛,像是在给我耳光,我回想木棉花温柔的样子,还是忍住不怀疑,那是它为我着急和担心而产生的爱意,甚至开始觉得,万物都爱我,也都恨我不争气。

所以我一定还是喜欢木棉的吧!尽管她那样对我,我却也因为不想有莫名的情绪发泄在她身上。木棉,居然成为了我在他乡唯一的慰藉,我像雁子一样,了无牵挂地飞到心心念念的南方,我贪恋女子婉转随和的小调,贪恋柳叶般的眉眼,更贪恋空气中的氤氲。时值四月,春意已阑珊,而我不知身是客,贪欢。要成为一颗种子吗?要落在哪就在哪发芽吗?能就这样随遇而安吗?我想,答案是肯定的。

窗外在下雨,而我,要走到这雨里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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